第(1/3)页 林瑜和陈雨霏第一次见面是在长途客车上。 时值一月,除夕将至。 陈雨霏刚和妈妈通完电话,心情烦躁。这次过年得回乡下的姥姥家,坐着这趟长达四小时的客车到镇上后,还得再坐半小时的小车到村里。 路途遥远,她拖着笨重的行李箱,打电话向妈妈抱怨想让她来接自己,谁知对方劈头盖脸把她数落一顿。 车上的暖气没开,陈雨霏裹紧了围巾,抖着脚,问司机:“师傅,都到点儿了,怎么还不走啊。” 司机:“人没来齐。” “这不都来了吗?”陈雨霏站起身,往身后扫了一眼。 “你旁边的座位不是空着的吗?”司机低头查看乘客的登记信息。 “那我们也不能这么一直等着啊,天这么冷。”陈雨霏碎碎念着。 “再等十分钟,他不来我们就走了。”司机放下登记表,拧开热水杯抿了一口茶。 陈雨霏一边在心里抱怨这个不准时上车的乘客,一边骂这个抠搜得连暖气都不开的司机。 十分钟后,最后一个乘客终于踩着点来了。 陈雨霏斜瞅了他一眼,发现此人的眉眼处竟然和东野声有一二分相像。 虽只是个劣质的仿冒品,但已经够用了。 陈雨霏抛开先前的成见,和对方搭话。 来回一番对话后,陈雨霏得知了此人名叫林瑜,是个牙医。 职业竟然也和东野声一样。 陈雨霏本就有找代餐的意思,而林瑜也被陈雨霏的主动勾起了几分不轨的情思。 一来二去,便交换了联系方式。 寒假还没过,男女朋友的关系便定下了。 陈雨霏还在上大学,林瑜为了方便和她见面,特地在外面的小区租了间房。 大学城周围的房价高,房租也高,林瑜不想在她身上花这么多钱便把地址选远了些。 公寓的地址偏,环境也不算好。陈雨霏住过一晚就挑剔个不停,为此还和林瑜吵了一架,不过很快就和好了。 为了不让同学起疑,她平日都是在寝室住,只有周六周日才会到公寓里吃代餐。 喜欢的人不能碰,明示和暗示的方法都用过了,对方仍旧无动于衷。 所以陈雨霏除了继续和林瑜保持关系外,也在物色着新的代餐。 如果不是姜郁打来的那个求救电话,陈雨霏觉得自己和东野声是没有可能的。 可命运总是充满着无数机遇和巧合。 用最后一通电话的通话内容作为要挟,陈雨霏成功和东野声见上面。 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是软柿子,不由她拿捏。更没想到设想中旖旎的一夜变成了她的死期。 东野声临走前处理掉了自己来过的痕迹,还将陈雨霏手机里和他的通话记录删除,各软件上的联系方式也删干净。 本来想直接把手机拿走,但手机不在死亡现场反而让人生疑,更何况相关部门要调出通话记录也非难事。 东野声衡量了一下,还是没有将手机带走。 陈雨霏的尸体在沙发上躺了两天。 周日晚上,林瑜给家里的小孩过生日,在小孩的聒噪声以及糟糠妻的埋怨声中念起了陈雨霏年轻的身体,便寻了借口出门。 他在路上买了个蛋糕,决定去公寓碰碰运气。倘若陈雨霏还没走,那就说几句软话哄哄,最后温香软玉抱满怀。倘若走了,那就在公寓过一夜,总归好过回家听孩子哭闹。 林瑜的算盘打得极好,没料到自己预测的这两种情况都不适用,最后面对的是一具躺在沙发上的冰凉凉的尸体。 蛋糕摔在地上,奶油和蛋糕胚砸个稀巴烂。林瑜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报警,而是逃跑。 幸而他足够冷静,略加思考后没有选择后一种处理方式。 这个房子是租的,当初出面和房东交涉的人是他。房子里死了人,就算他现在逃跑,避了一时的灾祸,但不久后警方还是能查到他的头上。 弄不好还会冠上畏罪潜逃的名头。 林瑜深吸一口气,拨下报警电话,看来出轨的事是瞒不住了。 东野声离开了客房。 姜郁以为他是去书房奋发图强看医书,不想半小时后又踅回房间。 “还在看书吗?”东野声凑过来。 他的身上带着清新的沐浴露香味,头发蓬松,乖巧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只刚洗完香香的金毛。 “你去洗澡了?”姜郁问。 “嗯。”东野声笑,“闻到沐浴露的味道了吗?” 姜郁回:“闻到了。” 姜郁盯着他的头顶,“有根头发翘了起来。” “哪儿?”东野声自觉地矮下身子,“你帮我弄弄。” 姜郁伸手把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,松开手,头发还是翘着。 再按,再翘。 “不行,一直翘,得用梳子蘸点水梳下来。”姜郁放弃。 “那算了,好麻烦,明早再说。”东野声亮出手里的厚重书本,“看,我很听你的话哦,我也要学习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