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最后-《延迟心动》
第(2/3)页
相比上次的“开奖”心态,男人这回明显坐不住了,到了能知道性别的时间,即刻迫不及待带着老婆去去似院。
产检结果如他所愿,是个小棉袄!
炎驰高兴的大半夜都没睡着觉,倪裳却觉着他们这件小棉袄不太暖。
她怀期期时太过顺利,基本一点罪没遭。可这第二次怀孕,孕反来势汹汹。
倪裳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吐,连早饭都吃不下,吃什么吐什么。好不容易等到月份大了不孕吐了,肚子里的崽又异常活跃,成天在她肚皮里蹦迪。
小丫头还专挑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活动,就差把那句话扔爹妈脸上了——“睡什么睡,起来嗨!”
她个头还很大,一点不像她哥哥一样不显怀,倪裳刻意控体重都控不住。等到最后两个月,倪裳被压得腰疼腿也疼,晚上都没法躺。
炎驰心疼坏了。
——要再知道这一胎会让他老婆这么受罪,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怀孕的。
替不了她受罪,他也只能尽力让老婆舒服一点。
男人请了营养师,保健师轮番上家里来,倪裳工作室的事,他也没少跑前跑后帮忙。拉着儿子一起哄老婆开心,更是保留节目。
晚上闺女在老婆肚子里蹦迪时,男人也会地对着肚皮发狠:“小野丫头再不听话,等你出来老子揍你啊!”
倪裳切声。
揍是不可能揍的。
女儿奴不把闺女宠上天才怪。
也如她所料,从进手术室陪产,抱到女儿的那一刻,炎驰基本就再没撒手。
倪裳本以为老公之前照顾儿子时已经够尽心尽力了,可现在看他对女儿那架势,真是过之而无不及。
之前说好的一样,女儿跟了她爸爸姓,单名一个“瑾”字。跟她哥哥保持一致格式,也是王字旁美玉的意思。
这个小棉袄是男人心心念念盼来的,小名就叫“念念”。
念念出生第二天后,他们一家人第一次拍了张全家福。
四口人的手叠在一起,爸爸的大手托着妈妈的手,妈妈的手托着期期的小手,当哥哥的期期小心翼翼地托着小婴儿还带着绒毛的小小手。
这张合照被延迟发上了微博。配文:
【天塌下来,也有我托着你们。】
****
倪裳觉得,有了孩子之后,日子就过得特别快。
时间像是被人偷走了一般,一眨眼的功夫,念念也能满地跑了。
她一个人坐飞机飞十几个小时,去国外看炎驰比赛的那段时光,遥远的像是上辈子。
现在在家里,她才是经常去国外出差的那一个。
这几年,“霓裳有衣”的版图从巴黎拓展到了米兰和伦敦,倪裳平均一个月就要去国外一次。
炎驰偶尔带着车队去外地比赛,多数时间驻扎锦都,比以前稳定多了。
倪裳自认在养育孩子这方面,男人的付出要比自己多,孩子从幼儿园上小学的接送都是他一手包,平时吃饭带便当也都是他下厨做,平时周末和假期也没少带俩孩子疯。
——主要是带他闺女疯。
用倪鸿幸的话来说就是“这俩孩子感觉生错性别了”。期期从小就乖巧安静,长大了更是。他小小年纪,身上就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淡然和稳重,特别有哥哥范儿。
粉丝们希望的“驰神儿子继承传奇”怕是不可能了,期期对赛车根本没兴趣——爸爸带着妹妹在院子里面骑车轰隆隆,他在楼上嫌吵捂耳朵。
相比骑摩托,期期更喜欢弹钢琴,看妈妈画图纸,或者跟着爷爷练书法。别的小孩没耐心坐不住,他做起这些事情来却相当专注。
倪裳觉得大概是因为奶奶的名字起的好,珩者,人如其名,温润如玉。
当然,家里还有个人不如其名的。炎瑾小姐,不管怎么看,都跟“严谨”搭不上边儿。
倪裳一直觉得女儿就像一个小太阳,热情,开朗,满满的正能量。每次出差回家看到女儿笑,她都疲倦全消。
但有时候能量过剩吧,也容易出事。
小丫头打从上幼儿园开始,老师的告状就没消停过,不是给炎驰打电话说你家女儿在幼儿园打架,就是给倪裳发消息说念念又带着小朋友爬树了……
倪裳有时候也会发火,但家里还有个女儿奴不是。炎驰的意思是只要小丫头心里懂事,不说谎不作恶不犯原则性错误,嘴上说她两句也就完事了。
念念八岁那年,倪裳亲手给女儿做了一身小旗袍。她自己第一次正儿八经穿旗袍也是在八岁,被奶奶领回老宅后,太爷爷亲自给做了一身。
可是念念不喜欢。
“穿上这个腿都迈不开啦!我还怎么跑步,滑冰,骑车啊?”
说完,小姑娘就脱下旗袍换上牛仔裤,跟上爸爸去车库了。
倪裳叹气作罢,心里却还是遗憾的。
倪家这门手艺从太爷爷的师父传到她,得了个女儿之后她还挺高兴,想着后继有人了。可没想到这个女儿是个风一般的女子,连旗袍都不乐意穿,怎么可能愿意做旗袍呢……
风一般的女子炎小姐,终于有一天玩脱了。
念念十三岁那年,趁晚上爸妈和哥哥睡着后,偷偷开了车库的门,自个儿推着摩托跑了出去。
刚骑过一个路口,还没来得及尽情驰骋,她就被交警叔叔逮住了。
小姑娘随他爸爸,个子很高,十三岁的时候就比妈妈要高了,可她脸上还都是稚气,一看就是未成年无证驾驶上路,直接逮捕。
炎驰大半夜去警局把孩子领了回来。结婚二十年,倪裳第一次跟老公发了好大的脾气。
念念躲在车库里不敢进屋,炎驰又不想让暴怒的老婆直接冲过去跟女儿对峙,好说歹说才稳住倪裳,并且保证自己这回肯定会好好教训女儿。
一个人在卧室里坐到气消了大半,倪裳翻出药箱,压着脚步声走向车库。
还没走到跟前,卷到一半的车库门后就传来男人的声音。
炎驰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的告诉女儿,她今天的行为有多么不合适,会给她自己,甚至路上的车和人都带来很大的危险,他和妈妈也会非常担心……
说的倒是挺好的,但这个语气吧,跟“教训”完全不搭边。
念念哭着小声跟爸爸认错道歉,又委委屈屈地表示,自己是真的很想骑摩托。
在院子里骑一点不过瘾,她也想在路边小小飙一下嘛……
“等明年,翻年爸就送你一辆车。到时候陪你骑。”炎驰跟女儿说,“再过两年,爸爸就带你上赛道!”
念念惊喜欢呼,又有点不太确定:“可我是女的,能参加比赛吗……”
“女的怎么了?”男人扬眉反问,大声给女儿打气,“赛场上不分男女,只要你跑得快,冠军就是你的。”
“放心,有爸爸在,包你干翻那群小子!”
念念高兴得咯咯直笑。
倪裳看着又说又笑的父女俩,唇角也跟着弯了。
她没有进车库,抱着药箱回房了。
简单做了个早餐后,倪裳盛出来一份往书房端。
期期这几天忙着考试,早上五六点就起来学习了。
推门进去的时候,倪裳清楚地看见儿子慌乱的往书下藏了什么。
她笑了,轻声揶揄儿子:“又是哪个女同学给你的情书?”
期期已经十七岁了,个头跟他爸爸一样显眼,外表却跟他的硬汉老爸完全相反,是位翩翩俏公子——清隽,温润,文雅。
学校里的好多小女生都很喜欢他。
“不是。”少年轻笑否认。
见妈妈不信,他又把书打开,有点不好意思的把里面夹着的屏幕递给倪裳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