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-《穿成炮灰女配后和反派HE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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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25章

    顾晨之接过了方元德递来的酒,一口饮尽。

    和豫王合作不过是他的第一步,接下来,他可以坐等到端王和朝廷两败俱伤时,他就率领西疆军揭竿而起,打下这片天下。

    见状,方元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知道事情成了。

    自打方菡君在京城倒戈相向后,豫王看他的眼神就相当不满,责怪他没有把女儿教好。

    方元德心里也委屈啊,整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是听豫王的,豫王让他热孝嫁女,他就把女儿嫁了,豫王让方菡君去京城,该警告的,他也都警告了,哪里会知道方菡君这逆女竟然连他这个亲爹也不要了。

    想到方菡君的事,方元德至今觉得心绪不平。

    这次豫王派他来西疆,他也是惶惶,生怕又出错。

    终于,这次的差事办妥了,他应该能将功折罪了。

    方元德脸上的笑浓了几分,再次给顾晨之斟酒,然后举杯与对方敬了一杯,“世子爷,本伯替豫王敬您一杯。”

    顾晨之也是举杯。

    他代表的是他自己,不是别人,只是他自己!

    雅座里,酒香四溢,气氛和乐融融。

    今天天气大好,外面的阳光越来越炽热,透过琉璃窗户斜照进雅座李,街道上,春风习习,不仅送来了缕缕花香,也带来了些黄沙。

    当天,从酒楼出来后,方元德就准备回豫州了,先回了趟驿站交代了一番,就去往端王府正式向端王提出告辞。

    端王二话不说就应了,根本就没见方元德,只让王府长史去应付他。

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随着清脆的落子声,白子落在了棋盘一角。

    端王从棋盒里拈起一枚黑子,随手落下,目光看向了坐在棋盘另一边的顾晨之。

    这几天都是世子在招待方元德,世子与他说,他已经拒绝了豫王的招揽,言之凿凿,但是端王心里总是有些不安。

    曾经端王是绝对相信世子的,但是现在因为当初世子曾提议与豫王府交好,他总觉得心里有了根刺,这根刺不时地会冒出头来,往他心口刺一下,让他觉得有点不舒坦。

    早点把方元德送走最好,也免得世子心思浮动。

    顾晨之又拈起一枚白子,似有沉吟之色。

    端王试探地问了一句:“晨之,你要不要送一送东平伯?”

    顾晨之又落下了一子,泰然地笑了笑,镇定从容,“父王,儿子和东平伯不熟,就不送了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,父王说得对,既然豫王和朝廷早晚要打,我们端王府就不能和豫王有任何亲近,免得为人诟病,里外不是人。”

    端王释然,觉得可能是自己有些多心了,一边又拈起一枚黑子,一边取笑道:“晨之,你这步棋走错了。”

    随着端王落下了黑子,顾晨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拱了拱手道:“父王,儿子的棋艺还是远不如您。”

    端王捋着胡须哈哈大笑,“比起泽之,你的棋艺是差了一筹。”

    端王放下一桩大事,心情好,全然没注意到顾晨之置于案下的左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。

    又是顾泽之!

    顾晨之微微咳了两声,又道:“父王,我们再来一局?”

    这厢,父子俩又下起棋来;

    那厢,火急火燎地收好了行装的方元德当天就出了城,他需要立刻赶回豫州,向豫王禀报。

    一行二十来人策马从东城门出去了,又与驻扎城外的一千豫州卫将士会合。

    这千人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上路了,沿着官道一路奔驰,扬起一片黄土砂砾。

    渐渐地,官道两边就变得荒芜了起来,周围多是一望无际的苍茫戈壁或者沙漠荒原,一行车队驶出二十来里后,周围的人越来越少。

    方元德真是恨不得插翅离开西疆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,一路不断地甩着马鞭,意气风发,志得意满。

    过去这数月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了。

    自打方菡君倒戈的消息传来,他在豫州就是夹着尾巴做人,被豫王冷了好久。

    现在,方菡君和永乐母女带给他的麻烦终于能够解决了。

    想着前些日子从京城收到的那封休书,方元德的眸中就恨意翻涌,那真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。

    这一切都是这对母女带给他的!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方元德又重重地对着马臀挥下一鞭子,脸上又多了一抹快意,觉得自己摊上这对母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。

    说到底,不是他想娶永乐,是先帝逼他娶的。

    也不是他想生方菡君这逆女,是永乐非要生,豫王也觉得多一个质子也好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来,他养着她们母女也是仁至意尽了。

    瞧瞧,都说什么血浓于水,可他那个逆女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!

    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又往前驰了五里路,前面去探路的一个小将就回来禀道:“伯爷,前面一里外就是驿站了,不过这驿站小,就在路边。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灰蓝的天空中隐约浮现一轮淡淡的银月。

    周围这更荒芜了,目光所及之处,几乎是见不上什么人与活物,两边只有寸草不生的戈壁石山。

    也唯有前方的那小小的驿站中闪着些许灯光。

    眼看着驿站就在十来丈外,方元德勒了勒马绳,缓下了马速,嫌弃地皱了皱眉,“跟个破庙似的!”

    西疆这鬼地方就是给他封一个亲王,他也待不下去!

    随行的一个校尉赔笑道:“伯爷,等过两天出了西疆,就好了。

    这一带,地广人稀,城池也少。”

    方元德觉得自己都是被永乐母女连累,才会搞得如此狼狈,迁怒地恨恨道:“哼!等到豫王拿下京城,本伯非把永乐的尸骨挫骨扬灰了,才能消本伯心头之恨!”

    豫王可是答应了自己的,等他登基,就封自己一个藩王当当,爵位永不降等。

    方元德正要翻身下马,就听一个温润的男音打破了周围暗夜的清冷:

    “伯爷想把谁的尸骨挫骨扬灰?”

    前方的驿站中,一个紫色锦袍的青年策马从驿站中悠然走了出来,身后跟着十来名玄甲将士,一个个手持火把。

    白马上的青年形貌昳丽,身形挺拔,唇畔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犹如那夜晚绽放于月光下的昙花般,优雅夺目。

    在火把那灼灼的火光下,他浑身透着一种莫名的妖异,以及一股子危险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顾泽之。”

    方元德认出了对方,惊讶地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他与顾泽之也就是一面之缘,就是白天远远地看到顾晨之与顾泽之打了声招呼,说了句话,那时,他生怕被顾泽之看到,所以避得远远地,直到对方策马走远了,他才去见顾晨之。

    问题是,顾泽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
    !

    方元德心里咯噔一下,隐约有种不太舒服的预感。

    顾泽之微微一笑,礼貌地说道:“请伯爷一叙。”

    他笑容温润,态度可亲,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地邀请方元德做客似的。

    方元德眯眼看着前方的顾泽之。

    在第一眼见到顾泽之的时候,他是惊的,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从豫州启程来西疆之前,就知道顾泽之也来了西疆的事。

    豫王也跟他说过关于顾泽之的信息,他这个宸郡王是皇帝封的,还曾率军平过闽州之乱,在京城时也是时时出入御书房,可以说,就是皇帝的走狗。

    方元德心里不屑,拉了拉马绳,他的马匹打了个激烈的响鼻。

    “宸郡王有何指教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事的话,本伯可就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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