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-《穿成炮灰女配后和反派HE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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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长史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豫王握了下拳,又松开,然后道:“本王打算让东平伯去一趟洛安城,这件事若要成,还需要端王那里与本王呼应。”

    他不能再等下去了,不是东风压下西风,就是西风压下东风,他不能白白给皇帝巩固江山的机会。

    长史点头应了:“待会儿属下亲自去一趟东平伯府通知伯爷。”

    有了端王府作为助力,豫王起事的把握就更大了,豫州就没有了后顾之忧,豫王可以放心带兵北伐。

    想着,长史的眼睛似是燃起了灼灼烈焰,血液也随之沸腾了起来,时运还是站在豫王这边的。

    长史正要告退,又想起了一件事,就顺口提了一句:“王爷,属下听说顾泽之回西疆了。”

    豫王:“?”

    长史解释道:“顾泽之腊月时刚刚成亲,带着妻子回去西疆给端王请安,估计三月初人也该到西疆了。”

    豫王眯了眯眼,他狭长的眼眸中越来越深邃,锐利如刀,透过敞开的窗户朝西边的天空望去。

    天空碧蓝通透,洁白如雪的云朵随风而动,变幻莫测。

    须臾,长史就步履匆匆地从正厅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自是不知道他完全猜错了,顾泽之和秦氿比他预计得晚了近半个月才抵达洛安城。

    洛安城是西疆最大的城池,每天城门口都是排着长队的百姓等着进城,这一日的黄昏,顾泽之、秦氿一行人的车马已经来到了城外,排在队伍的最后方。

    秦氿从马车一侧的车窗探出脑袋来,小脸上掩不住舟车劳顿的疲累,但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却是闪闪发亮,望着前方高高的城墙道:“这就是洛安城啊。”

    夕阳将西方的半边天空烧得一片霞红。

    霞光下,是一座由高耸的灰色城墙围成的城池,偌大的城门上方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——洛安城。

    这三个字在风霜寒露经年累月的腐蚀下,略显斑驳,却又透着一股苍古的霸气。

    千里西行,饶是顾泽之尽量一路缓行,这一路上也难免遇到不少不便,只能迁就再迁就,这一个多月,秦氿在京城养的肉掉了好几斤。

    今天终于到了洛安城,秦氿真是恨不得长一对翅膀飞进去,想好好沐浴更衣,再睡一个安安稳稳的好觉。

    虽然她心里再清楚不过端王府那就是狼穴虎窝,且不说那个糊涂偏心的端王,冯侧妃、顾晨之与端王世子妃那肯定是居心叵测,时时刻刻等着拿刀子捅她一刀吧?

    秦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想必接下来在洛安城的这个副本绝不会无聊了……

    反正有金大腿在,她就负责当一个花瓶好了。

    秦氿收回视线,朝马车旁的顾泽之看去。

    顾泽之骑在一匹高大矫健的黑马上,着一袭紫色仙鹤纹的锦袍,白皙的皮肤润莹光泽,此时此刻当他仰望着前方时,侧脸棱角分明,在夕阳下的霞光下,面冠如玉,丰神俊朗,又隐约透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,雍容矜贵,安静沉宁。

    下一瞬,他俯首看向了她,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,昳丽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和煦,宛如这三月明丽的春晖,风姿绰约。

    彷如是那九霄之上的谪仙走下了凡尘。

    他含笑道:“这城墙上的洛安城三个字还是由太祖皇帝亲笔所书。”

    秦氿一下子被挑起兴致,挑挑眉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
    顾泽之便随意地与她闲话起来。

    太祖皇帝本是前朝镇守西疆的将领,当年这洛安城一度落入西荻手中五载,当太祖皇帝率兵夺回洛安城时,城墙上面的“洛安城”三字早就被西荻人损毁,这才由太祖皇帝提笔,请了西疆最好的工匠刻了上去。

    小夫妻俩一个说,一个听,皆是专注,全然没注意到城墙上方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望着顾泽之的方向。

    一个方脸小将步履匆匆地从城墙上下来,随意地上了一匹棕马,策马出了城门,旁边排队的那些百姓赶紧避到两边,给他让出一条道。

    方脸小将策马径直地来到了距离顾泽之两丈远的地方,又飞身而下,笑容满面地对着马上的顾泽之抱拳行礼:“三公子!”

    方脸小将方才在城墙上看到顾泽之时,简直惊呆了,一度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白日做梦呢。

    谁都知道三公子现在深受今上的看重,被留在了京城……

    此刻,当他看到马车里的秦氿时,顿时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对了,三公子去岁成亲了!

    他猜到了秦氿的身份,又亲亲热热地对着秦氿也抱拳行礼:“末将苏诀见过三夫人。”

    想来三公子这趟是带着新婚妻子来给王爷请安了。

    “苏公子。”

    秦氿微微颔首,笑容得体,落落大方。

    苏诀虽然很想与顾泽之叙旧,但是想着顾泽之这一路千里迢迢,肯定是辛苦了,就没多说废话,直接道:“三公子,末将护送您和三夫人进城吧。”

    苏诀吩咐了亲卫一声,亲卫就立刻安排清道。

    端王府在西疆的地位超然,护一方百姓安乐,谁都知道端王府从世子到几位公子那都是上过前线,浴血疆场的,百姓们一听是端王府的人进城,也不用城门守兵赶,就自然地让顾泽之一行人先行进了城。

    苏诀送了他们三条街,才告退。

    顾泽之笑道:“过几天我叫你们去喝酒。”

    秦氿闻言额外多看了顾泽之一眼,感觉到他温润的嗓音中比平日里多了那么一分真挚。

    “那就当末将几个喝三公子您的喜酒了。”

    苏诀笑呵呵地应下,策马走了。

    顾泽之似乎知道秦氿在想什么,又道:“这是我曾经的麾下同袍。”

    秦氿眨了眨眼,她想起来了,顾泽之在西疆时,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外面儒雅的顾泽之一番,还颇有一种儒将之风。

    正所谓“羽扇纶巾,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”,秦氿捂着嘴傻乐了,倒回了车厢里。

    顾泽之扬了扬眉梢,很想进去刑讯逼供一番,只可惜……

    他略带惋惜地朝前方望了一眼,下一条街就是端王府了。

    一行车马在前方的分岔口右转,宽阔的街道上,空荡荡的,整条街都笼罩在一片浓密葳蕤的林荫下,沉静中透着一股威仪。

    顾泽之指了指前方,对着马车里的秦氿含笑道:“小氿,王府到了。”

    秦氿这才又挑开了车厢左边的窗帘,朝顾泽之指的方向望去,那题有“端王府”三个大字的烫金大匾便映入她的眼帘。

    王府的朱漆大门前,卧着两座活灵活现的石狮子,高大威武,威风凛凛。

    秦氿本来还琢磨着会不会像宅斗剧、宫斗剧什么的,她一进门就有人给她一个下马威什么的,结果一切都顺顺利利的。

    没人关着大门不让他们进,没人故意晾着他们,也没人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……

    秦氿憋着一身力气无处使,就这么顺顺畅畅地和顾泽之一起被领到了内院最前头的正堂。

    端王府的正堂自是气派不凡,正墙上悬着一个大大的匾额以及一幅泼墨山水画,下方是一张紫檀雕螭长案,两旁是紫檀木雕花太师椅,厅堂两侧则是两溜十六张楠木圈椅,光鉴如镜的金砖地面正中铺着华丽的波斯羊毛地毯。

    “父王。”

    夫妻俩给坐于上首太师椅上的端王行了礼。

    端王的心情显然是很好,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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