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史大彪笑了笑,说道:“独醉亦有趣,兀然天与地。不忘,在你的眼中,可有东西南北之分?” 天翊悠然地笑道:“大彪兄,你是想说,在你的眼中,没有东西只有南北,我说的可对?” 史大彪一顿,继而畅快地大笑了起来,同样的话,他也曾问过君竹与秦万里,但两人回答他的只有沉默。 沉寂片刻后,史大彪举首,眼望云顶,但见天光散漫,云摇影烁,言道:“重楼一行,云霄难通,风波难测。” 天翊道:“心有凌云志,不坠且坚。此去重楼,上可揽九天星月,下可拂四野狂风。” 史大彪道:“凌云之上可有奇珍异宝?” 天翊微微一笑,道:“凌云之上或许没有奇珍异宝,但重楼之中的奇珍异宝,想来应该不少。” 听得这话,史大彪晃了晃头,整个人都好似清醒了许多,道:“如此说来,重楼我是飞去不可了。” 天翊没有就此以应,反是跳度极大地问道:“大彪兄,你可信宿命?” 史大彪收回目光,饶有深意地笑了笑:“我不信宿命,但我相信宿敌。” 这一刻,史大彪直直凝视着天翊,目以炯现,笑以谜呈。 天翊不为所动,神情玄定,处之弥泰。 他与史大彪都曾说过——千金易得,知己难求。 天翊很清楚,在史大彪的眼里,他不止是知己,也是敌人。 只是让天翊不明的是,为何敌人两字从史大彪的口中说出,却成了“宿敌”? 其实就连史大彪自身也作迷蒙,他言道宿敌,乃是由心而为,只是何故心生此触,他却茫然不知。 史大彪知道的是,他对天翊的那一份“敌视”,不仅仅只作与生俱来,那种感觉更像是飞越了时空的界限——天来。 沉寂片刻,天翊与史大彪同时敛回目光。 有些话,似乎老早便储存在他们的记忆中,他们言对之时,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,那感觉,来得亲切,偏又给人以针锋相对。 沉默了好半响后,天翊方才开口说道:“大彪兄,是让我带你飞过去,还是让我陪你一起走过去?” 史大彪笑了笑道:“带我飞吧!想来有人应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。” 天翊轻一探手,顿有一道柔和的元力把持在了史大彪的身上,下一刻,两人演做流光远逝而去。 一路上,天翊并未追问史大彪什么,因为他心里很清楚,在史大彪的身上,或许禁封着一种奇异之力。 当他掌控那奇异之力的时候,他化身彪爷,狂言当歌的彪爷——“彪爷让你三更死,谁敢留你到五更?” 当他没有掌控那奇异之力的时候,他是史大彪,逍遥成曲的史大彪——“我自问酒不问仙,半世逍遥半世癫!” 天翊这一来一去,花费了些时间,待得折返到高楼之下时,落日不复,整个平原陷入到昏沉交替中,迷暗苍笼。 见得天翊带着史大彪归来,池暝暗松了口气,他可是极为担心史大彪携笛私逃。 武忘等人疑惑地打量着史大彪,他们不明的是,这个连黄泉那等级数的强者都可玩弄于股掌之中的“大能”,为何突变至此? 池暝轻蔑地瞅了天翊等人一眼,说道:“既然人都到齐了,那就随我进入九重楼吧!” 言罢,他随手对着虚空一抛,只见一方令物直朝着身前的一扇门扉飞去。 下一刻,那本落映着漆黑的门扉,突然光芒四射起来,流光散溢,如梦如幻。 池暝迟疑片刻,接着率先迈入那流光中,高矮胖坨紧随其后,倒是那老者侧身一让,做出一副让天翊等人“先请”的模样。 天翊与那老者示意了一眼,接着连同武忘等人一道迈入那流光中。 晃眼间,天翊等人就好似经历了一场时空穿梭,现身时,他们已身处在一月夜之下,只见得: 街道阡陌,交织如网,临街两旁,曲水以绕,月华映水,露气吸之,噀天以银。 曲水之上,佳木葱茏,影作斑驳,林漏月光,疏如残雪。 见此一幕,众人的神色皆被惊诧覆盖,就连一向自若的闫帅,也做一副不可思议模样,倒是天翊与史大彪显得沉稳异常。 史大彪淡然道:“有人的袖中藏有乾坤,这楼内江山,又有何奇特?” 天翊笑了笑道:“大彪兄,你的酒坛之中,是否也有一方江山如画?” 史大彪不置可否,只微微一笑,出奇地没有去回应天翊。 池暝轻蔑地看了看天翊等人,冷哼一声后,径直沿着一条街道走去,高矮胖坨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后,贴身保护。 那被池暝称之为邪老的老者笑着道:“诸位,此楼名为九重楼,九重楼内有九重天,我们现在所处之地,名为月天。” 他没有过多地去解释什么,只简略地言说了两句,接着便招呼着天翊等人前行。 此时,月色笼罩的街景下,人影攒动,往来之人,络绎不绝。 天翊等人的到来,招来了不少侧目,但见得有池暝在前引领,那些修士却也不敢窃窃什么。 武忘等人一边前行,一边暗暗探查着过往行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