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-《死对头他超甜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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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…”
“噗……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男孩子们个个脸红得厉害,安静了一会,不知道是谁先没憋住笑了声,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放声大笑起来。
薛白被笑声吵醒,迷迷糊糊的,往身边看了一眼。
顾扬正用手扶住他。
“小哥哥。”薛白唤了声。
“嗯。”顾扬等他说话,等了许久,就听边上的人低低的笑了一声,再没说别的话。
“……”
男孩子们缓了一会,歪歪扭扭的回各自的寝室,顾扬搀扶着薛白上了三楼。
薛白这个人平日里非常闹腾,醉了之后变得特别乖顺,让他抬脚就抬脚,让他拐弯就拐弯。
顾扬没在大薛底下找着钥匙,便问他:“钥匙在哪?”
薛白虽然醉得迷糊,但神智还算清楚,没有失忆,回答道:“口袋里。”
顾扬伸手去摸,牛仔裤口袋的布料很薄,甚至可以触碰到少年的体温,炙热得恍若烟火般,缠上指尖。
薛白忽然握住顾扬的手,眉头微皱,不放手也不说话,和他对峙,就是不肯让顾扬再动。
顾扬:“撒手。”
“不要。”薛白眯着眼,凑到顾扬的耳旁,贴着他,声音黏黏糊糊的,“……碰这里,会痒。”
“……”顾扬,“别闹。”
薛白仍旧不放手,紧紧握着顾扬的手腕。
眼神倔强,跟闹脾气的小孩子似的。
“……”顾扬叹了口气,哄道,“乖。”
“好吧。”薛白松开,乖乖张开双臂,不动也不闹,顾扬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钥匙,打开门,准备把这个醉鬼放到床上去就走。
但他才一转身,薛白就拉住了他的手。
下一秒,薛白整个人靠了上去,从顾扬的身后抱住他,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腰,问道:“一起睡吗,小哥哥?”
顾扬僵住了。
今晚的月色很美,朦朦胧胧的透过窗子砸进没开灯的寝室里,在两人之间笼罩出一层说不清的暗昧。
少年将脑袋贴在他的后背上,就这样抱了一会。
顾扬问他:“你在装醉?”
薛白无辜的摇摇头:“没有,在撒娇。”
撒娇个屁。
薛白的指尖在他的腰上轻轻点了一下。
“睡吗?”
“……”算了,无所谓。
薛白保持着这个姿势,将顾扬拉到床上。
身下是柔软的床被,还有少年平日里身上的气味,很好闻。
“……先别睡。”顾扬提醒他,“还没洗澡。”
薛白阖上眼睛,靠在顾扬的后背,呼吸在耳畔,逐渐变得绵长:“明天再洗……”
晚风清冽,月色悸动。
少年的身上沾了点微醺酒气,衣裳贴着后背,在他的身后轻声呢喃。
“小哥哥,能遇见你,真的太好了。”
心里莫名的软了一下。
......
“我回去了。”顾扬将药瓶装进口袋。
“等等。”江初站起,伸了个懒腰,从抽屉里拿出一堆零食,连着塑料袋一起塞进顾扬的包里。
“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,吃点零食,别整天只想学习,嗯?”
“……哦。”顾扬对零食没什么兴趣,默默拿起包,准备走出去。
“再等等。”江初叫住他,“刚刚看你吃了两颗薄荷糖。你以前不是不爱甜食吗?”
“……”顾扬说:“变了。”
“嗯,你是变了。”江初给了顾扬一袋子糖,“喜欢这个?”
同一个牌子的薄荷糖,新包装,又添了几种不同的水果口味,味道混在一起,清甜又好闻。
顾扬说:“不是。”
江初了然一笑:“他喜欢?”
“……”顾扬的指尖擦过包装袋的锯齿,许久,点了下头,“嗯。”
关于顾扬的事,江初基本上全都清楚,包括他的性取向。
顾扬很早熟,早早的就知道自己和旁人有些不大一样,但他没有隐瞒,大大方方的承认了,顾扬的父母并未反对,态度积极。
想到这,江初叹了口气。
江初十分自责在自家表弟需要他的时候身在国外,没有办法及时赶过来,只能在事后尽全力的帮他。
他靠在书架旁,双手抱在胸前,目送顾扬出去:“下周还来么?”
顾扬摘下鞋套:“来。”
江初很欣慰,已经有将近半年没有听到顾扬主动说出这个字。
“还是周六?”江初问道。
“嗯。”顾扬应了声,关门走了。
公交在渐渐驶离,车里没什么人,就顾扬一个。
这里远离市区,很长一段路甚至都看不到什么房屋,也没有设置公交站牌,沿路是一片稻田和远山,此刻的天还未黑全,半片天空还噙着晚霞残留下的光芒。
晃晃悠悠了一段时间,到站下车换乘,转第二趟车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,公交车里都开了灯。上车的第一眼,顾扬就看到了薛白。
这个**也坐在同一辆车里,在最后面靠窗的位置上,耳朵里塞了根白色的耳机,手肘撑在窗沿,偏头在看窗外的风景。
“刷码成功。”公交车前端响起了字正腔圆的机械女音。
有人坐在了薛白前面的位置上,他抬头,看见了一颗帅气冷漠的后脑勺。
“小哥哥。”薛白将耳机一把拆下,双手勾住前方的椅背,一笑,“好巧啊。”
这地离学校十万八千里,就一辆公交车能到,回去还要再坐四十多分钟的车,能在这么远的地方遇上,确实很巧。
薛白说:“我姐让我去帮她取材料,就发了个地址给我,谁知道这么远。”
“刚刚这车都开到城乡结合部去了,还拐了两道山弯。”
他的嘴里含了糖,草莓味,说话时整个人都是甜的。
薛白随口问了句:“小哥哥,你去干什么了?”
顾扬语气平淡,回答道:“看病。”
薛白自然知道顾扬说的是什么,微微一笑,正想说话,公交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,整个车身顿时停住。车内所有人的身体猛的向前一倾,又被惯性给硬生生甩了回来。
薛白和顾扬本就一前一后的靠得很近,一时没稳住,两个人直接撞在了一起。
无意间,薛白吻上了顾扬的耳朵。
嘴唇轻轻的在耳后触碰了一下。
一触即离。
薛白和顾扬皆是一愣。
薛白连忙往后退了一点,眼神看向窗外,试图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:“……”
耳后的柔软的触感仍旧残留着,顾扬的耳廓一点点红了:“……”
谁也没说话,气氛有点尴尬。
这一次,真的暧昧过头了。
“怎么回事啊?”
“怎么突然停车了?”
“前面怎么了?”
司机在第一时间下车查看,有几个看起来赶时间的乘客起身围到车头,还在车内不断催促。
路口被堵,公交车身后响起成片的喇叭声。
每个人要么急躁,要么佛系的玩手机,没人回头,注意到坐在车厢最末尾的两个少年。
“哈……哈哈……”半晌,薛白干笑了两声,打破沉默,“你去了,那很好啊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顾扬点了下头,耳朵还是红的。
公交车停了之后就没再动过,司机上来让乘客们全都下车等下一辆,接着就又下车,联系相关人员去了。
这抛锚的地方挺蛇皮的,距离上一站和下一站都差不多的距离,不论往前还是往后都还要再走上很长一段时间。
顾扬本来想叫一辆滴滴,但薛白摁住了他的手,问他:“一会有急事吗?”
顾扬:“没有。”
“那……”薛白,“走一会?”
顾扬想了想,答应道:“好。”
天边衔了几颗星子,路灯明晃晃的点亮脚边的空地。路边的小摊都开了,一家连一家,飘出香味来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,薛白带着耳机,解开了外套的拉链,白色的耳机线垂在胸前,幼稚兮兮的在人行道的格子上跳着走。
沉默了一路。
薛白停下来,踩在人行道与草坪相接处凸起来的那块边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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