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曾环和陈凯之一样,都在府学里读书,算是同窗。 可上一次,郑公公向陈凯之索贿,便是这位曾学兄逢迎讨好着郑公公,和郑公公一个鼻孔出气。 陈凯之比谁都清楚,若是这个时候,郑公公将曾环找来,问这玉佩是不是陈凯之的,依着那曾环两面三刀的性子,十之八九,是要一口咬定这是陈凯之之物。 一旦如此,就意味着什么呢? 即便这个证据有些粗糙,却也算是有了人证物证,只要这位主考官大人相信这一点,就完全可以直接治罪了。 只是殴打钦使,这是天大的罪名,就算仁慈,怕也要剥除学籍,甚至可能遭受牢狱之灾,更甚至说是死罪,也未尝不可。 陈凯之看着那鼻青脸肿的郑公公。 那双眼眸里,如尖刀一般的锋利,这如锥入囊中的目光在郑公公的面上扫过,郑公公方才还略带几分得意,却一下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这个陈凯之的眼眸里竟有杀意。 郑公公身躯一震……他突然有一种感觉,这个看似孱弱的书生,似乎杀过人。 这种感觉,绝非是他的瞎想,因为他曾在明镜卫的校尉身上见过这样的眸子。 他不由打了个寒颤,可随即一想,自己怕他做什么,嘿……他终究只是个小秀才而已,算是什么东西,蝼蚁一般的角色,若不是忌惮这本地的知府,自己哪里需要张侍郎来做主?自己捏一捏,就死了。 今日,他就要让这个陈凯之后悔这辈子来到这个世上。 郑公公扯开了嗓子,尖声道:“来,召那曾环来。” “不用了!”陈凯之的语气平静到了极致,甚至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。 堂中瞬间鸦雀无声起来。 不用了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认罪了? 郑公公喜上眉梢。 一旁的王提学和诸多学官不禁担忧起来,这陈秀才,是不少学官看好的,且不说王提学,至少在府学里,不少学官就很关照他,而陈凯之这个人,对待学官向来彬彬有礼,礼数周到。 金陵的才子不少,可有不少人皆是自恃自己的才学,历来目空一切,虽然见了学官也会行礼,可很难从他们的身上看到发自肺腑的尊敬。 张俭则是正色道:“你是怕了吗?” “不。”陈凯之心平气和地道:“学生无所畏惧,只是学生不想耽误大宗师的时间,因为……学生已经料定,曾学兄若是被招了来,定会附和郑公公。” “呵,你的意思是,你这同窗,会和郑公公一起撒谎,就为了污蔑栽赃你?” “是。”陈凯之斩钉截铁地道。 这句话,就显得可笑了。 所以张俭笑了,他觉得这个陈凯之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:“那么说,你能证明这玉佩不是你的?” 没有办法证明,因为陈凯之就算请了人证来,又如何证明他没有这块玉佩呢?不曾见过,并不能证明陈凯之没有。 而曾环却可以证明陈凯之佩戴,这……才是证据。 自然,若是有人肯同情他,却也未必会采信这证词,只是可惜,这位张侍郎似乎对他颇有成见啊。 陈凯之一字一句地道:“不可以。” 对,他不可以证明。 张俭眼眸一闪,杀气腾腾地道:“既如此,你还想抵赖吗?如今认证物证俱在,时至今日,你便是想要抵赖,也抵赖不成了,陈凯之,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?来人,将他拿下,王提学,现在你是亲眼所见了,本官和郑公公可曾有冤枉过他?就请王提学先革了他的学籍,再下大狱议罪处置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