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等他再回来时,已是三更天。 拓跋蔺没有惊动守夜的丫鬟,直去穿过正厅,越过屏风,进了内室。室内点着一盏灯火,橘黄色的火光,给屋子里增添了一丝暖意。 他捧起紫色洒金鸾凤和鸣软帐,见到妻子背着自己,睡得极熟。 早上他走后,府里发生的事,傍晚回来时总管已向他报备过,单是处理今天的事已让她累极了,难怪会睡得如此沉。 他放下软帐,转身走出去,唤醒守夜的丫鬟,让她们准备热水。 守夜的婆子早就烧好了热水,听说王爷要用,急忙抬着热水来到净身房。拓跋蔺见热水来得这样及时,一身疲惫顿时消退大半,满满的幸福感充溢着心窝! 不用说,这肯定是炎妃然临睡前吩咐的,看来她越来越融入妻子的角色中。 拓跋蔺沐浴完后,换了一身中衣出来,见到守夜的丫鬟们打着呵欠,就和颜悦色的让她们退下去。 丫鬟们闻 丫鬟们闻言,高兴的退下去,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。 拓跋蔺的头发还湿的,他拿了一块布随便擦了几下,然后就丢开那湿布,爬上了床。 床铺是冰冷冷的,不,应该是她的周围都是冰冷冷的。拓跋蔺心感不妙,掀开被子,一股寒气袭泻开来,他伸手将她抱起,发现她全身冰冻,脸色苍白无血。 他探了一下她的鼻息,见有轻微的呼吸,才将她轻轻放下,转身下床,在他之前换下的衣服里翻出一只瓶子,倒了一颗药丸塞入她的口中,接着又倒了一杯水,喂她喝下去。 然后将衣服脱掉,赤身爬进被窝里,双臂绕过她的腰,紧紧搂着她。 今天不是月中,她怎么会提前发病呢?莫非因她的原体出事? 过了约两盏茶的时间,感觉她的体温渐渐的恢复正常,脸色不再苍白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 炎妃然感觉自己全身像被什么辗过一样,特别是肩膀和四肢的关节,隐隐作痛。缓缓睁开眼睛,见到拓跋蔺搂着自己,微微怔了一下。 见她醒过来,拓跋蔺用力地搂了搂她,低声问:“感觉好些没有?” “我怎么了?”炎妃然开口问,声音带些喑哑。 “你发病昏过去了。” “怎么会?还没到月中……”她记得自己等到深夜,见他仍没有回来,便让苹儿吩咐婆子准备好热水,然后便回床睡觉,也许这些天没好好休息,体力到最大极限,她一碰到床就睡着了。 再然后,不知怎么的,她感觉自己全身轻飘飘的,飘到一处山岗上,看到前面一片火光,感觉身体像被什么烧着一样,很痛,很痛,她见到火光外远远站着很多人,她大声叫喊,可是没有人听到。 接着,她又感觉自己带着全身的灼疼飘冰窖里,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,一热一冷,让她陪感难受,再后来,她什么知觉也没有。 “嘘!”拓跋蔺轻拍了拍她背,安慰道:“都过去了,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形了。” “我看到你了,你站在那片火光前面……”想起那时的情形,炎妃然仍感觉身体像被火灼烫一样,“对了,你们在干嘛,为什么我感觉好像很真实一样。” 没等拓跋蔺回答,她忽然想起什么来,“难道你把它烧了?”她说的它,是指她的原身。 “嗯,既然你已重生,那具身体没必要再留下来让人怀疑。”她是什么身份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能陪伴一辈子,那具身体已没有生命力,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把它烧了,就让那些人当真的炎妃然死了,只要他们不说,没有人会质疑轩辕臻的身份。 “很抱歉,你出事了我却帮不上忙。” 炎妃然对于拓跋蔺没请示过她,便私自决定烧了她前身的事没有意议,只是想到他早上面临的事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,心情郁闷的。 “没关系,不是有云汐吗?” 是啊,还好有凤云汐在。 当初以为以轩辕臻的身份归来,她自信能为炎家平反,一雪前仇,可是,若没有拓跋蔺等人相助,以她的身份根本不能成事,否则,强来的话,可能连现在的身份都会让人质疑。 想着,她挪了挪身体,在他怀里想找个舒服的位置,却不经意的发现他的头发还没有干,她立即出声道:“你头发没有抺干,上床做什么?你这样子很容易生病的。” 拓跋蔺不以为然的说:“没事,明天就会干了。” “糊涂!”拉着拓跋蔺坐起来,见他光裸着身体,她下床,捡起他扔掉的中衣,让他穿上,然后又找来一块干净松软的布给她擦发。 “夫君,能说说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吗?”没有跟随他们到朝堂上听审,看不到他们如何击败那些叛臣,有些遗憾。 “好。”拓跋蔺在床上,让她一边帮自己擦发,一边将今天在朝堂发生的事尾尾道来—— 自周家倒台,太子被罚禁足,不准问朝事后,原本很安静的朝堂又发生了一件大事,便是月前救了雍亲王的女子,竟然长得跟炎氏千金炎妃然极相似。 此女子被雍亲王带回府里,后又被人告密,此女子并非山中猎户之女,而是叛犯炎妃然,雍亲王袒护她,与雍王妃曾多次发生争执,令夫妻俩感情失和。 有传闻说雍亲王对炎妃然早已暗生情素,在当初还是二皇子的拓跋凛带领禁卫军将其围堵在云雾山,她不慎掉落悬崖后,被早到一步的雍亲王所救,一直藏在王府内养伤,待伤好后,雍亲王为了跟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,故让她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养在府中。 武承帝知道后震怒,趁雍亲王上朝时,暗下了一道圣旨,命文统领和刑部侍郞张文泽带着禁卫军到雍王府搜人。 朝堂上,由司空马仪群和数名御史以及开府仪同三司等连参,指出拓跋蔺以权谋私,打击异已,包庇钦犯等多项罪状,行事向来低调的宁远侯赵昂,连同他们一起发起了一场朝堂审辩会。 因上次杨立万的审判会,见识拓跋蔺的能力,这次他们吸取教训,在拓跋蔺的身份上作文章,直批判他以前的行为放荡不羁,做事我行我素,嚣张跋扈,实不适为监国。 众臣有些有自己想拥护的皇子,对皇上宠信和器重拓跋蔺实是不满,现今逮到能参奏他的机会,岂能错过。 然,在这场审判会上,令人 会上,令人想不到的是,凤丞相和太尉高贤居然力挺拓跋蔺,再者,当传召杨清韵上殿对质,她一直坚持说自己是炎妃然,甚至能把炎妃然自幼的大小事,或生活习惯说得准确无误,致使这场审判会越辩越激烈。 若拓跋蔺还找不到证据证明她不是炎妃然,窝藏钦犯之名便要坐实,幸好他事前能预料到此情况,于是由太尉高贤提出让宇文拓或凤云汐来作证,他们与炎妃然自幼相识,一起成长,对炎妃然对他们在场任何一个人来得熟悉。 见此,司空马仪群和三司也找来人证,此人乃被废去太子妃头衔的董若婕,她亦是与炎妃然一起长大的伙伴,两人曾亲如姐妹。 然而,谁也没想到的是,当凤云汐和宇文拓与董若婕一起跟杨清韵对证时,董若婕毫无意外说杨清韵是炎妃然,而凤云汐和宇文拓却说她不是,要他们如何证明不是时,凤云汐说开口请众臣跟随他们到一个地方,不必多说就能证实他们说的话。 不知道他俩葫芦里卖什么药,与拓跋蔺做对的臣子当然不会同意,乘机诬赖他们与拓跋蔺是共犯。 凤云汐讨厌他们一个个开口闭口说炎妃然是罪犯,为了震慑某些人,她故意说:“你们不是想知道真正的炎妃然在哪吗?炎妃然就在那个地方。” 此话一出,除了拓跋蔺外,满堂惊讶,尤其是董若婕,脸色惨白,不可置信地瞪着她,难道炎妃然真没有死? 她想起上次被凤云汐揭穿自己冒充拓跋凛救命恩人的事,炎妃然明明说过这件事情只有她们彼此知道,以为炎妃然死后,这件事情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知道。 除非炎妃然骗自己或是她并没有死,后来出事后将事情告诉了凤云汐,如果是后者,那么杨清韵有可能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…… 思此及,董若婕心惊乱,不自觉地紧握着拳头。 武承帝问:“你说的是真的?她真的在那里。” “回皇上,是的。” 武承帝眼里闪过一抺光芒,稍纵即逝,让人无法捕捉,俊朗的脸庞平静温和,盯着凤云汐说:“既然如此,为何没有上报,你可知道,这样同等窝藏罪犯。” 不知为何,听到罪犯两字,凤云汐无来由很反感,若不是你武承帝昏庸,听信奸人所言,炎家世代忠良,岂会落到这样的下场?! 凤云汐心里冷笑,武承帝此番话明里责问,暗里却威胁,可她是什么人,岂会怕他的威胁。 “回皇上,她的情况特殊,不算窝藏罪犯。”凤云汐毫不畏惧的辩驳,让人忍不住替她抺额冷汗,而她则冷冷扫了众人一眼,缓缓道:“倒是那些说雍亲王窝藏罪犯的人居心叵测,明明这个女人不是炎妃然,却昧着良心硬说她是,这不是诬陷是什么?若你们仍坚持说她是的话,那么,你们敢不敢跟我去哪个地方,只要你们去了,这个女人是真是假,不用我多说一句。” 闻言,被指证的人脸色变得异常难看,同时内心陡生出一丝恐慌,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,若是真的,那他们不是背上诬陷拓跋蔺的罪名吗? 而凤云汐一心只想替拓跋蔺洗脱罪名,关心的只是武承帝的态度,见他并没有因自己的辩驳而龙颜大怒,胆子稍大了一点,继续说:“皇上,因为炎妃然的情况特殊,不方便传她前来与他们对质,为了还雍亲王一个清白,恳请皇上下旨让他们跟随臣妾哪个地方,至于是什么地方,因为怕有心人会抢先一步破坏,不方便说明,但是,臣妾的请求绝不会让大家有危险。” 武承帝原本只想抽出罪犯,并不想治拓跋蔺的罪,不管凤云汐这翻话是真是假,却给了他一个藉口。 皇上主意已定,一些反对的大臣都被驳回,但由于皇上出宫,关系到安全问题,除非了在殿的众人,一律不得往外声扬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