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大半月后,流金城地域。 一片黄土,晴有日,日将落。 天翊一行人在落日下走上了这一片黄土,晚霞起,土色红,红如血。 望眼成漠的黄土,若流金之在沙,载飞载止。 史大彪兴叹道:“烈火流金,不能焚景。沉寒凝海,不能结风。” 言罢,他独坛以饮,萦绕脸颊的酒色就如落日余晖般潇醺。 天翊怔了怔,经由长时间的日夜兼程,他们终是抵达了流金城地界。 一想到很快便能见到绝尘,众人止不住心神激荡,这般多年过去,也不知其现况如何? 天翊道:“阿布,此地距离流金城主城,还有多少行程?” 庚辛学院坐落流金城主城之内,算得上是流金城的主城学府,但若放眼整个西门之地,却又道渺若一粟。 阿布道:“不忘师叔,以我们的脚程,若星夜赶路,想来子夜时分,便可抵达流金城主城!” 天翊点了点头,身子却已凌空而起,他担忧绝尘境况,哪里愿做丝毫耽搁? 武忘等人见状,纷纷升空,心中急切,不可言状。 大青面显疲色,这大半月下来,它载着众人狂飙了无数山河谷地,体内元力消耗巨大。 好在有闫帅、晓梦的提携,众人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抵至流金城。 这期间,一行人也曾从云端浮掠过气势恢宏的白虎城,但他们并未就此停留,事有先后紧缓,绝尘之事,自作当下首要。 与此同时,流金城主城所在,红尘紫陌,斜阳暮草,流景内照,引曜日月。 其城若天梁之宫,实开高闱,结驷方蕲,轹辐轻骛,容于一扉。 长廊广庑,途阁云蔓,闬庭诡异,门千户万,重闺幽闼,转相逾延。 值此时分,天穹突有黑云呼啸翻滚而来,地宇突做千军万马奔腾而至。 只听得“轰隆”声连绵不休,声震四野,高拂寰宇,天惊并地颤。 不消片刻,整个流金城顿被笼罩在无边阴沉中,细一观,只见: 绣彩旗,如云似雾,朴刀枪,烁雪铺霜。 鸾铃响,战马奔驰,画鼓振,修士勇跃。 这一刻,流金城外,荡天寒风凛凛,杀气满苍,卷地黄尘霭霭,土雨漫天。 无数修士,个个着统一黑袍,他们怒举利刃清锋,寒亮的眸中尽被煞色覆盖。 整个流金城在这无数修士的合围下,水泄不通。 见此一幕,守城卫士无不落得惊骇失措,慌忙中连连放出信号。 烽烟起,讯传递,流金城城主府内,顿有一道道光影冲霄而出,不消多时,上百修士便已落降在护城之上。 为首男子,身穿绛色袍鲜,连环铠甲兽吞肩,抹绿战靴云嵌,凤翅明盔耀日,狮蛮宝带腰悬。 男子拈一狼牙棒在手,凛凛生风,此刻正虎目鹰视地打量着不远处的一个黑袍人。 黑袍人静默不语,胯下是一奇异凶兽,吊睛血瞳,凶神恶煞之态,让人望而生畏。 男子皱了皱眉,冷道:“血剑,你带着这般多人马围困我流金城是何意?” 名为血剑的黑袍人冷冷一笑,道:“流金,我也不与你多言,将杀我爱子的凶手交出来,若不然,血洗流金城!” 言语刚落,四方修士,个个都散发出凛冽森寒的气息,气如狼烟,直将整个流金城笼罩,无形中,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息弥漫城内。 流金怔了怔,道:“血剑,你倒是好大的口气,难道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?你可别忘了,眼下西门阁正组织力量对你们围剿,你不在血剑山潜伏不出,还敢来我流金城寻衅滋事?” 血剑不以为然,冷漠道:“杀子之仇不共戴天,大不了此间事了,我带着众兄弟折归忘剑之域!” 流金愣住,道:“血剑,你口口声声要我交出杀你爱子的凶手,那你可知他具体身份?” 血剑道:“具体身份我也不清楚,但我却知道,此人潜藏在庚辛学院内!你若不想流金城惨遭战火,那便速将此人擒拿于我!” 流金眉宇凝沉,想了想后,连对着身旁一老者说道:“庚老,你身为庚辛学院院长,不知对此作何解释?” 名为庚老的老者,头发花白,苍颜成桑,嶙峋的身姿,风吹欲倒。 庚老半眯了眯眼,道:“城主,我庚辛学院向来奉公守法,遑论血剑此人乃是剑盗出身,我等岂能向他妥协?” 闻言,血剑的脸色倏地大变,冲着庚老厉喝道:“老东西,你找死不成?” 庚老面色如常,道:“小老儿年岁已大,早已看淡生死,你用不着在我面前狐假虎威!” 血剑恨得咬牙切齿,盯着流金道:“流金,我耐心有限,你给个痛快话,今日这人,你是交与不交?” 流金陷入沉思,展目之下,只可见万千剑盗气势汹汹,个个都做杀人不眨眼的主儿。 他身为流金城城主,肩负着流金城的安危,今日若与这大批剑盗撕破脸皮,流金城免不了一番血流成河。 沉定好半响后,流金看向庚老,道:“庚老,烦请将庚辛学院的老师弟子尽数召集到此!” 庚老突地变貌失色,诧道:“城主,万万不可!此事若传到西门阁内,罪责可不小!” 流金城一脸阴沉,道:“放心吧,西门阁那边我自有交代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