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7 王巍,你是不是脑残-《少年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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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边,郑朝宗同样没好气地说:“王巍,你是不是脑残?”
本来我就心情不好,心中对出尔反尔、过河拆桥的郑朝宗充满怨气,结果他竟然还有脸打电话过来骂我。我一下就爆了,也不管他什么局长不局长,直接就回骂过去:“你他妈才是脑残!来来来,你现在就把我抓起来!”
郑朝宗说:“我承诺你的那些事,本来就是咱俩私底下的秘密,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违反规定的,你刚才在我手下面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,让我面子往哪搁,让我以后怎么带队?你自己说,你是不是脑残?妈的,之前还觉得你挺聪明,没想到你这么不开窍……”
郑朝宗骂骂咧咧的,而我也有点傻了眼,刚才要和他分开,所以急于想和他求证一下,并没考虑到那么深层的事。确实,经过他这么一说,我才回味过来自己确实办得不妥,怪不得郑朝宗要这么骂我。既然我做错了事,那被人骂也是活该,所以郑朝宗再怎么骂,我也只能乖乖听着,最后又诚恳地向他道了声歉。
“算了,也不怪你,你又不是干这行的……”
郑朝宗的气慢慢消了,说:“我答应过你的事肯定就会做到,之前我说会帮你干掉爆狮和元朗中的一个,是你自己选了爆狮。可以,最近我会找个茬,把他关到拘留所去呆上七天,剩下的事就靠你自己了。”
对郑朝宗来说,想扳倒爆狮,判他七年不容易;但是随便找个理由,给他行政处罚七天却是轻而易举的事。干我们这行的,随时被抓进去关几天,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对爆狮来说住几天就跟度假似的轻松,更不至于去找关系疏通。
而对我来说,这事却很重要。在这种节骨眼上,把爆狮关进去七天,足够我们做很多的事情了,所以,我立刻向郑朝宗表示了感谢。
“记住了,这事不能往外面说,直接就烂到肚子里去。”郑朝宗嘟囔着,挂了电话。
我拿着已经断线的手机,心情当然无比愉悦,浑身上下都舒心极了,觉得刚才那一顿骂也挨得挺值。李爱国问我怎么回事,我便把郑朝宗的话给他讲了讲。李爱国也非常开心,说我能让郑朝宗帮这个忙,实在是太有本事了。
说话之间,我们已经进了村庄,来到之前我舅舅住的那处宅子门前。我和李爱国下了车,一进门里,乐乐、花少、豺狼,还有一帮我舅舅之前的朋友,便纷纷围了上来。他们已经等待多时,终于等到我和李爱国平安归来,同样开心不已,甚至还有人到外面放了挂鞭。
“等半天不回来,还以为你们迷路了!”乐乐嚷嚷着说。
“你以为是你啊?”花少翻了个白眼。
一群人簇拥着我,将我迎进屋内。
屋子里面,我看着众人熟悉的脸,心中既激动,又感慨万千。回想前几天的事,真是如同噩梦一般,先是我舅舅被李皇帝抓走,接着我们又遭到爆狮和元朗的联手打击,地盘在一夜之间惨遭瓜分,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、船迟又遇打头风,惨到不能再惨,惨到我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能力,是不是离了舅舅我就真的是个废物?
要不是李爱国他们紧急转移,恐怕现在我们已经彻底崩塌倒台,永世不能翻身。还好我终于熬过来了,在卷毛男、朱校长、火爷、郑朝宗等人的帮助下,喘过了这口气,咸鱼翻身。
现在,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!
我刚回来,大家劝我休息一下,明天再商量反攻大计。我说不用,这几天我已经休息得够好了,休息到闲得都快淡出鸟来了。
我立刻组织大家坐好,先听他们汇报我们现在的情况。
其实我们的局势,这几天我在电话里已经听李爱国说过了,但是现在大家聚在一起,又重新讲了一遍。自从数天前,我们遭到爆狮和元朗的联手打击之后,大家躲的躲、藏的藏,基本都退出了我们的地盘。而原本属于我们的场子,现在则被爆狮和元朗的人占下,不过听说他俩利益分配不均,有点起内讧的意思。
这很正常,就像我之前说的,两个大佬合作并没那么简单,这其中必然涉及到许许多多的利益分割,每一分都要算清楚的,不是脑子一热就能一拍即合。
在爆狮和元朗联手之前,爆狮还找过我,说想和我合作干掉元朗。那个时候,爆狮显然没和元朗谈过,说明他俩就是一时兴起,并未经过细致的磋商,闹些不愉快也是正常的。
所以现在,我们就要利用这点不愉快,来达到分裂他们的目的。
现在,爆狮马上就要蹲号,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。
李爱国准备了一份罗城地图,上面详细标注了我们退出罗城之后,爆狮和元朗分别占了我们哪些地盘。一眼就能看到,爆狮占的场子要稍比元朗多些,这不闹矛盾才怪。
整整数个小时,我们就围着这地图口沫横飞,大家纷纷献计。最终,由我删繁就简,制定了一个可行性计划出来。完事以后,已经到后半夜了,我才让大家去睡觉。
现在,一切就绪、只欠东风,就等郑朝宗把爆狮关进号子里了。
休息的时候,我问我睡哪里,他们让我住以前我舅舅住的那间屋子就好。之前我来过这院子几次,但是并没进过我舅舅那间屋子。尤其是拿下宋光头后,我舅舅在屋子里足不出户,也不知整天在干些什么。我没推辞,安排大家去睡之后,便走向我舅舅那间屋子。
这间宅院很大,是供大家族住的,分成三进,越往里越小。我舅舅就住在最后一进,独享一座院子和一处房屋。院子里种着些文雅的植物,其中以竹子居多,微风一吹,沙沙作响。
夜很安静,头上有月。我穿过小院,轻轻推开屋门,屋子里面黑漆漆的,还有淡淡的烟草气息飘出。我舅舅被抓走这么多天了,烟味仍旧聚而不散,可想他当时抽了多少烟。但是在这烟味之中,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油墨的气息。
我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,并没找到电灯的开关,又拿出手机晃了一下,才现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电灯,倒是桌上摆着一盏古老的油灯。我走过去,将这盏油灯点亮,才现桌上摆着一副墨宝,是岳飞的满江红:怒冲冠,凭栏处、潇潇雨歇……
整副墨宝一气呵成,字体苍劲有力,但却只有半篇,只到“莫等闲,白了少年头、空悲切”而已。
岳飞的这词,据说是他第二次出师北伐,本来壮志满怀,却现自己孤军深入,既无援兵又无粮草,只得退回鄂州时所作。这词前篇悲愤、后篇激昂,虽然局势不利,却依旧自信将来一定能够铲尽金兵,是历史上的名篇。
我站在桌前,久久凝望着这词,想像我舅舅在这里挥毫而就的状态。无论怎么看,我舅舅和岳飞的境遇都有些相向,一个是第二次北伐出师不利,一个是第二次出山又陷困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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